浙江文旅觀察：杭州為什么要提“子夜經濟”？

幾年前，有網友和游客調侃：“杭州是唯一沒有夜生活的新一線城市，唯一的夜間活動就是西湖邊免費的晚風。”

如今，以“武林夜市”“吳山夜市”“北門路夜市”、各大商圈為代表的特色“夜購物”，以西湖邊燈光秀、《最憶是杭州》為代表的品質“夜娛樂”，以錢塘江夜游、運河夜游為代表的“夜旅游”等種類繁多的夜生活正點燃浙江杭州的“夜經濟”，讓杭州城市的煙火氣更加濃郁。

(相關資料圖)

不過，夜生活、夜經濟的繁榮發展，不僅僅是開個夜市、做場燈光秀、開條夜游線路就能做到。

最近，杭州出臺了一項頗具創新性的政策，著重鼓勵發展“子夜經濟”，即在晚上10點到早上6點期間保持餐飲、零售、娛樂、文化、書店等實體店鋪正常營業。

同時，杭州政府將按照實體店鋪的營業面積，對符合條件的店鋪給予一次性分檔補貼，最高分別不超過50萬元、30萬元、10萬元。并鼓勵每個主城區確定一個“子夜”經濟集聚會示范街區，并給予一定補助。

值得注意的是，杭州還特別強調支持新消費場景打造，包括加強“元宇宙”消費場景研發，打造消費“元宇宙”研發高地；圍繞文旅、會展、商業等領域，積極應用“元宇宙”等消費新場景；支持相關企業在美食文化、西湖風景、杭州制造等領域，打造出體現杭州元素、宋韻文化、西湖特色的數字藏品；打造消費“元杭州”平臺等。

看得出，杭州這一系列的動作，并不是為了短期內把夜經濟的數字拉高，而是把目標放長遠。

近年來，夜經濟的繁榮程度越來越成為城市經濟活躍度的重要指標，各大城市也在夜經濟領域頻頻出招，一爭高下。

具體到杭州，近年來，在發展夜經濟這件事上，杭州一直在實踐探索中。比如2020年7月，杭州提出要在全市范圍內建設至少10個夜間經濟地標，豐富夜間旅游資源，鼓勵夜間文旅活動。2022年6月，杭州發布穩住經濟一攬子政策措施，其中再提“繁榮夜間經濟”，打響“夜生活·IN杭州”品牌。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一批有煙火氣的“夜地標”已成為杭州城市活力的“代言人”，樹立了浙江省內甚至全國“夜間經濟”的樣板。比如“夜地標”杭州宋城、清河坊文化街區、杭州城北的新天地活力街區相繼入選國家級夜間文化和旅游消費集聚區名單。

雖然杭州在發展“夜經濟”上佳績頻出，但在全國夜經濟城市榜單上，仍很難看到杭州的身影。

對此，不禁有人疑惑“是杭州民眾的消費能力不行，才會使夜經濟發展比不上北上廣深？”

其實不然。

筆者了解到，作為與北上廣深等比肩的“高薪”城市，又是民營經濟發達的浙江省會，杭州收入水平相對較高，消費能力也很強。以2022年為例，杭州人均消費性支出46440元，反超上海和深圳，接近全國平均水平的兩倍。

在傳統認識中，城市夜間消費在22時至次日凌晨6時能正常營業的門店和業態相對較少，即使是以深夜消費為主打的業態，營業到早上6點的也寥寥無幾。杭州不惜重金鼓勵“子夜經濟”真的可行嗎？

“如果要通宵，那通宵圖書館比通宵書店更合適，因而目前暫時不會考慮讓原有場景的傳統書店變成通宵書店。”杭州曉風書屋創始人朱鈺芳透露，除成本高的原因外，子夜的時間段并不適合圖書購買消費，因此通宵書店不可取。

筆者從浙江首個24小時博物館——浙江自然博物院·24小時博物館了解到，該館深夜段的觀眾數僅占全天接待總人數的1%左右。

而在浙江工商大學旅游學院副院長管婧婧教授看來，鼓勵“子夜經濟”發展，這是促消費的一種重要措施。夜晚才有消費時間，“子夜經濟”就是基于此提出的。杭州市的政策主要是希望從供給側刺激發力。“供給上去了，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帶動消費起來。”

至于如何提升民眾在夜經濟領域的消費意愿？管婧婧認為，杭州需要分析民眾的消費主要在哪些領域，又是如何消費的，以此正確把握民眾消費方式。

“針對民眾有沒有夜間消費的習慣和傳統，只有把握了消費者夜間消費的習慣，才能針對性施策。”管婧婧坦言。

聯合國世界旅游組織專家賈云峰教授認為，一到夜晚，人的生理狀態和心理狀態就會發生巨大改變，跟白天有完全不同的期望和期許。

因此，他建議，在打造夜間文旅消費上，要為市民游客營造一種行走在夢境的感覺。比如著名旅游城市西班牙巴塞羅那的超級街區計劃，就是老城區的每一條街，設計完全不一樣的內容，而且加入了游客行為，很多的游客參與了互動和設計，帶動了地方快速發展，形成了一個游客參與、像做了一場夢一樣的旅游行為，真正實現了“越夜越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