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冰柜命案的另一個追問：直播打賞可否設定剛性約束 今日視點

蘇州殺夫藏尸案，讓直播打賞意外成為熱議話題。

(資料圖片)

3 月 19 日，據新民晚報報道，蘇州發生一起殺夫藏尸冰柜案。嫌疑人是死者妻子查某某。查某某母親發現尸體，勸其自首。

據報道，死者朋友表示，查某某喜歡給某平臺一男主播刷禮物，" 經常占據榜一的位置，" 死者失蹤前曾借錢為妻子還債。

根據這個平臺規則， 1 塊錢可以買 100 星幣，消費 1 星幣可獲得 1 經驗值。要達到圖中 " 郡王 " 級別，需要 3000 萬經驗值，即消費 30 萬元。

據報道，該男主播所在公司承認了查某某確有打賞，卻否認消費高達 30 萬元之巨。

是否因經濟糾紛導致家庭不睦，演變成一場無法收場的兇殺案？嫌疑人查某某的這一行為，引起了人們猜測。

猜測無實據，在這起案件中不一定成立。不過，這樣的一種猜測，其實也反映了人們對直播打賞亂象的一些顧慮，因為由此引發的糾紛在過往并不鮮見。

有貪污公款打賞主播的。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的會計王某，利用職務便利挪用 930 萬公款打賞女主播。

有花掉救命錢打賞主播的。長春一男子打賞一名女主播 187 萬余元，其中就有家中兩位老人治療癌癥的救命錢。

有貸款打賞主播而妻離子散的。長沙一男子在某直播平臺上結識一名女主播，瘋狂網貸 40 多萬元，打賞、轉賬給這個女主播。

……

對于網絡直播打賞的監管，更多聚焦未成年人，如規定 " 封禁未成年用戶的打賞功能 "。對于成年人的打賞，平臺并未加以限制。如果用戶后悔試圖追回，多數情況下法院不會予以支持。

西安未央區人民法院曾審結一個案例。案中男子多次向女主播打賞，最多時一個月打賞 4 萬元。男子醒悟后，想拿回打賞的錢，法院將部分打賞認定為網絡消費。直播打賞的雙方不構成贈與關系，用戶在直播平臺進行充值消費，與平臺是明顯的網絡服務關系，同樣不構成贈與。

高額打賞除了非理性消費的情形，還有另一重隱憂：可能成為詐騙等不良手段滋生的溫床。

在上述蘇州殺夫案中，一個信息值得注意。據新聞報道，死者家屬提到，2021 年 10 月，他曾聽死者說起妻子查某某給男主播 " 打賞 " 了 36 萬。" 說是爭搶成為一個大 V 賬號，成為大 V 之后可以去探訪美食、酒店，做點評啥的，后來被騙了，承諾的退款沒有給她。"

如果情況屬實，那么主播涉嫌在直播上使用誘導甚至詐騙的方式，非法騙取他人錢財。

事實上，早在 2020 年 11 月，國家廣播電視總局出臺的《關于加強網絡秀場直播和電商直播管理的通知》就已考慮到高額打賞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其中有針對平臺的細致規定，包括：

1. 平臺應對用戶每次、每日、每月最高打賞金額進行限制。

2. 在用戶每日或每月累計 " 打賞 " 達到限額一半時，平臺應有消費提醒，經短信驗證等方式確認后，才能進行下一步消費，達到 " 打賞 " 每日或每月限額，應暫停相關用戶的 " 打賞 " 功能。

3. 平臺應對 " 打賞 " 設置延時到賬期，如主播出現違法行為，平臺應將 " 打賞 " 返還用戶。

4. 平臺不得采取鼓勵用戶非理性 " 打賞 " 的運營策略。

5. 對發現相關主播及其經紀代理通過傳播低俗內容、有組織炒作、雇傭水軍刷禮物等手段，暗示、誘惑或者鼓勵用戶大額 " 打賞 "，或引誘未成年用戶以虛假身份信息 " 打賞 " 的，平臺須對主播及其經紀代理進行處理，列入關注名單，并向廣播電視主管部門書面報告。

這是對用戶非理性打賞的遏制。在一起又一起令人警醒的案例面前，我們期待這樣的剛性約束能夠執行到位，讓人們不至于在屏幕前失控，讓平臺經濟和直播行業能夠健康發展。

撰文 | 柴歸